[喻黄原著设定]所幸(四)

想我没有?

差那么一点点就能在周四更文了我好不甘心啊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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喻文州的电话又打过来了:

“到哪了?”

黄少天警告他:“不许来接我!”

“我没说要接,”喻文州笑了,“你要是快到了我就不去买水果了。”

黄少天举着手机,抬头瞟了一眼小区的门牌:“那你可能买不成了,我已经到小区门口了。”

他热得汗流浃背,衣服后面全都湿透了,脚上蹬着的橡胶人字拖几乎要被滚烫的地面烤化、最后融进柏油里去。乍一看小区里的树木郁郁葱葱的,走进去才发现这都是视觉欺诈——这里不仅没凉快多少,蝉鸣还吵得惊人,喻文州住在这里真是遭罪。

太他妈热了。上初中那会儿黄少天的语文老师说过中国有四大火炉,他现在完全不记得那四大都是些什么地方,反正其中没有广州。

真不科学,黄少天很想把自己的拖鞋拎给那些评四大火炉的人看。

这里是一个比较老式的住宅区,楼层都不算很高,但绿化之类都做得挺好,颇有生活气息。黄少天转了两圈还没找到目标,终于明白了喻文州的良苦用心。

我们家很难找,他提醒黄少天,第一次来的绝对会被绕晕。黄少天听了反而更加跃跃欲试了,反复跟他强调不许来接。

现在……有点后悔。毕竟天气这么火辣。

他沿着小区花园的木板路往下走,一直走到一个带亭子的小广场上。这里被四幢公寓环绕着,玻璃门上镶嵌着小小的号码牌。黄少天眯起眼睛仔细辨认着,一扇门一扇门地看过去,忽然瞄见门后有个影子反应慢了半拍,顿了一步才缩了回去。

黄少天简直要被气笑了。

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,然后三两步冲到那扇带着门禁的玻璃门前一阵猛敲。

喻文州紧靠墙站着,见自己躲不过了,只好帮黄少天开了门,刚摆出笑脸就被扑进来的黄少天揪住了领子:“喻文州你欠揍是吧?就喜欢看我功亏一篑是吧?我都找到你家门口了你耐心等我一分钟都不行?非得让我这么不甘心?”

喻文州下意识地要挽救自己的衣领,连忙抓住了他的手腕:“我下来买水果……”

“不是说不用了吗!你绝对是下来破坏我挑战体验的。”黄少天松开他,夸张地叹了口气,“赶紧带我上去吧,我热到都要蒸发了,现在能让我活过来的只有空调了。”

喻文州领他坐上电梯,看他还是气鼓鼓的,不由地感到有些抱歉,对他解释道:“其实我们家的开锁键坏掉了,所以我下楼来想给你开门,没想到你已经站在外面了。”

黄少天不买他的账:“你开门就开门,站在门后面干什么。”

“我看到外面有人,就想看看是不是你,”喻文州笑了起来,“一看,果然是。”

黄少天皱着眉头:“这么热的天,谁会傻兮兮地在广场上站着啊。”

喻文州多看了他一眼,眼神意味深长。

黄少天反应过来之后更郁闷了。暑假期间他没怎么出去玩,成天窝在家里打荣耀,主力队线下训练他就跟着训练,没训练就跟着公会混,为公会奉献一份绵薄之力。母亲嫌他在家碍眼,隔三差五撵他出门转转,他都是一口回绝。

到前天为止他都没有动过迈出家门的念头。

他会站在这里都是托了主力队里几位前辈的福。蓝雨最近处在磨合时期,训练时间越久暴露出来的问题越多。喻文州处心积虑地想好了解决方案,可其他几个队友似乎不大乐意接受。理由很简单:他们的实战经验比喻文州更丰富,所以更相信自己的判断;再加上喻文州的指令总有点令人费解,很多关键时刻他们干脆装作没看到。

当初把他捧上天的也是你们,现在不接受的也是你们。

黄少天最烦内讧这种事,跳起来就是一场激烈的嘴仗。队长一方优势极其明显,前辈们都抵挡不能,最后逼得曾经的副队长陆爷愤怒地下了线。临走之前他向喻文州请了假:队长,我下个星期不在家。

不在就不在,心态崩成这样,休息一下也是必要的。

黄少天气得不轻,晚上吃饭时又听见母亲催他出门,立即答应过两天就出去。转身就问喻文州什么时候有空,最终约到了今天。

喻文州见他一脸郁闷,安慰他似的换了个说法:“这不叫傻,你这是为了来找我不怕日晒雨淋,所以应该叫耿直。”

黄少天没觉得这个词有好到哪里去。

喻文州的父母都不在家。喻文州一进门就塞给黄少天一包纸巾让他擦汗,又跑去厨房准备给他倒杯饮料。黄少天径直进了喻文州的卧室,刚想好好打量一番,注意力却被散在地上的物件吸引了。

他把游戏手柄捡了起来,回头朝身后的喻文州挥了挥:

“喻文州这什么?PS几?能用吗?”

喻文州端着水走进来:“当然可以。想玩吗?”

黄少天连连点头。喻文州放下手里的杯子,边帮他接线边打趣道:“说好要来我家研究微草的视频,原来只是借口来我家玩呀?”

黄少天敷衍他:“哎呀,放假就应该好好休息,还看什么荣耀。”

喻文州扬起眉毛:“你玩腻了?”

“有一点儿,”黄少天吐字吐得含糊不清,从喻文州的游戏堆里挑中了FIFA,“跟节奏不统一的队友玩真的挺腻的。”

手柄只有一个,自然是黄少天拿着玩。他对足球的了解有限,也不太会用手柄,但这并不妨碍他瞎玩得很高兴。进入服装界面后,他指着屏幕上己方的队服评价道:“这些还没有蓝雨队服的一半好看。”

喻文州表示赞同。他坐在床沿上教黄少天基本的操作,看黄少天跟人机打得热火朝天,一个人创造出十个人同时说话的效果:

“啊啊啊啊那个不是我们队的人啊!你传给他干什么!”

“嗯?怎么了?为什么暂停了?”

“球球球……哎我接到了!”

“喻文州你看到了吗?他那是故意绊倒我的吧?太脏了!”

“看是看到了,不过我也经常这么干,”喻文州强词夺理,“所以这一点也不脏。”

黄少天大怒:“见过猥琐的,没见过猥琐得这么理直气壮的。以后就算是有两个手柄也不能跟你玩这个。”

喻文州后来又搬了张小椅子坐到黄少天旁边,毫不介意地端起茶杯:“没关系,看你上蹿下跳地打就很有意思了。”

黄少天转过来对他呲了呲牙。

 

等黄少天洗了把脸出来,看见喻文州缩在游戏椅上玩手机。

印象当中喻文州经常在玩手机。等人的时候在玩,训练完了在玩,排队等饭的时候也在玩,手机除了训练时间就没有离过手。他悄悄凑过去,明知道这里没有别人,还特意把声音压了低八度轻声问道:“又在和女票聊天了?”

谁知喻文州一点儿也不紧张,坦然地把手机向他一摊,无奈地笑道:“那我女朋友也太彪悍了点吧。”

屏幕上聊天框显示的备注名是“宏毅”,黄少天反应了好几秒,然后难以置信地转向喻文州:“ET?!他找你干什么?”

喻文州看起来很头疼:“他在帮萧林传话,然后又帮我把话传回去。”

“萧林?”黄少天反应过来了,“你说陆爷?他不是不想来训练吗?为什么要ET帮忙传话?”

喻文州放下手机:“这就是传说中的脸皮薄。”

黄少天懂了。他一拍大腿,得意地叫起来:“知道错了还是乖孩子,爸爸还是爱你的!喻文州你快说两句有威慑力的让他永远地记住他犯下的错误!”

“我觉得吧,”喻文州手指交叉放在膝盖上,“他没什么错,只是我们在某些情况下想法不太一样。我的考虑也不是十全十美的……”

理性的人看待事物时通常很客观,尽管黄少天知道这是好的,但这边他刚叫着“快惩罚他”,那边喻文州就说“他没什么错”,他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。不单让自己的一腔热血泼了个空,还暗示他想法太过激了——仿佛替喻文州挺身而出打嘴仗也成了件很多余的事情。

真不知道是谁那天被前辈们堵得连解释的时间都没有。

喻文州苦恼于怎么回复ET,黄少天抱着手臂站在他身后,冷冷地问道:

“你是真不生气还是假不生气。”

喻文州愣了两秒,抬头看他。

黄少天继续问:“他那次骂你骂得那么过分,你不生气的吗?你抖M啊?”

“我生不生气有什么区别,他还是我们的队友。”喻文州说,“我不想把蓝雨变得太专权,每个人都应该能自由地提出想法,提升的……”

“我没说蓝雨怎么样。陆爷人挺仗义的,就是嘴欠,可我还是把他当兄弟。”黄少天走到床边坐下,没有去看喻文州的眼睛。

“我妈老说我藏不住感情,喜的怒的全写在脸上,我觉得这样挺好的,我不开心起码别人得知道我不开心。我要是不开心还故意装作很开心,我何必呢?生活得真诚一点不好吗?所以我就不太理解那些把自己心情藏着掖着的人,难过的时候直接说不就行了,又不是没人会来安慰你……”

这么兜兜转转地说了一大圈,喻文州听到一半就笑了起来。

“干嘛?”黄少天不满道,“你可以持反对意见,但你最好不要反驳我,我真的特别讨厌——不是讨厌,就是和那种什么事情都往心里埋的人相处不来。”

“比如我?”喻文州反问道。

黄少天没回答。

“你和我相处得挺好的呀。”喻文州笑眯眯的。他想了想,然后对黄少天坦言道:“他说我的时候我的确挺生气的,后来看到你在帮我说话,就……”

“就什么?”

“就觉得非常幸运。”喻文州说,“幸好你跟我站在同一战线上,如果你也是前辈之一,那天被逼下线的人估计是我。”

也不知道喻文州这是在夸自己还是损自己,黄少天拧着眉头。

“我现在一点儿不生气了,现在要考虑的是怎么在维护萧林自尊心的前提下跟他和好。”喻文州往椅背上一靠,掰着左手的拇指和食指数道,“还要抓紧时间多训练一下大家的报点。”

又来了,三句不离蓝雨。

黄少天闷声闷气地说:“我说了那么多等于白说。”

喻文州侧过脸,把左手的中指也算进来:

“再学学怎么把喜怒哀乐摆在脸上?”

黄少天总觉得哪里不太对,但喻文州能理解到他的意图就足够了。

他象征性地鼓了鼓掌:“去吧喻队长,快用你的圣人面孔挽回我们的陆爷吧。”

 

喻文州要送黄少天,被黄少天利落地拒绝了:他能自己找过来,肯定也能自己找回去。

两人站在楼梯间里等电梯。

没了空调的庇护,这里简直热得没天理。黄少天一边扯领子一边叹气:“我希望这是我在暑假期间最后一次出门。”

喻文州问他:“生日也不出去玩?”

黄少天这才想起来还有这么一桩,赶紧叮嘱他道:

“生日我可能没办法请你吃饭,但是你要记得送我礼物。”

“你不请我我还给你礼物?”喻文州问他,“我生日的时候你给我礼物了吗?”

黄少天“啧”了一声:“你生日的时候我跟你熟吗?明年给你双份行不行?”

喻文州笑着摸了摸鼻尖。

在回家的路上,黄少天发现喻文州在群里发了新公告,只有六个大字:明天恢复训练。

他立即跟上,在群里留言道:陆爷欢迎回来(´∀`)ノ。

        

母亲烦人的功力不比黄少天浅。她特意起了个大早,挽起袖子就开始做家务,什么家务的动静大她就做什么。

黄少天的卧室开了空调,房间门被关得严严实实的——可这并不能隔绝穿透力极强、摧残心智的噪音。他在洗衣机的轰鸣声中醒来,强忍着倦意从床头柜上抓过自己的隔音耳机,迫使自己再次入眠。

母亲见洗衣机效果不够显著,于是变本加厉,搬出了家里的强力吸尘器,肆无忌惮地在客厅里吸来吸去。恼人的风声忽近忽远,时不时还会撞到家具,发出刺耳的金属声。

最终,黄少天在吸尘器野心勃勃的拆门声中缴械投降。

他一把扯下耳机,撑起身子把房门拉开。热浪和喧嚣迎面扑来,黄少天痛苦地缩成一团:

“老妈——我求你别撞了——”

扶着吸尘器的母亲笑容可掬:“怎么起得这么早?不再睡一会儿?”

黄少天困得连眼睛都没法睁开超过三秒。他闭着眼坐在床上,身体慢慢地斜下去,最后“咚”的一声扑回了柔软的被子里。

今天是他十八岁生日,中午约好了要和长辈们一起吃午餐,所以母亲才想方设法地催他早点起床。黄少天预见了母亲会奇袭,没料到手法竟如此恶劣。

母亲走进了儿子的卧室,帮他关掉了空调,用一种不咸不淡的语气提醒他道:“早点起来收拾收拾自己,奶奶他们等下都要过来。”

黄少天把脸埋在被子里,压着嗓子发出一阵哀鸣,之后便是长长的沉默。

母亲默不作声地收好遥控器,走出房间前又催了他一句“抓紧时间”。

冷气一被掐去,窗外的热度就痴心妄想着入侵。空气疯狂地吸收着能量,渐渐地在卧室里鼓胀、上浮,然后缓缓填充了整个空间,把床上的黄少天包裹起来。

在成年的这一整天每个人都应该做自己最喜欢的事情,黄少天的手无力地垂在床边。

而不是参加一个谁都不想去的饭局。

他回想起伯父的上一次拜访。当时他碰巧在家,正忙着把家里电脑的主机挪出一个足够大的散热空间,伯父破门而入,身后跟着他那位“勤恳踏实”的堂弟。见黄少天窝在电脑桌下捣鼓电线,伯父先打了声招呼,黄少天,又在玩电脑啊。

黄少天冲他咧了咧嘴,是啊,我不会别的。

他看得一清二楚,门口那父子俩眼底里的鄙夷和怜悯,自上而下地把他和他的电脑浇了个遍。黄少天从来不会为了这种偏见生气:它实在是太普遍、太寻常了。电子竞技才刚刚步入正轨,人们对它的误会也还没来得及被解开,连父亲脸上的阴郁都是让母亲费了几年口舌才驱散的,就更别指望当下的他能用什么“实际行为”来“说话”了。

况且,堂堂蓝雨未来的王牌,只要他愿意,从来都是自己把别人气得七窍生烟。

他只是纯粹地厌恶他们无缘无故的优越感。

厌恶归厌恶,却不得不面对。就算这群人会把生日毁得一干二净,也不能阻止黄少天长成一个真正的大人。

他把被子随意蹬到一边,一只脚的脚尖刚挨到地面又收了回来,把被子抖开叠好。

在客厅里转悠的母亲总算关掉了她的吸尘器。尖锐的嘈杂戛然而止,留下洗衣机卖力地低吼着。

 

茶端上来之后,家里一众长辈便聊起天来,从喜欢的菜样到最近关门的茶餐厅,再从不景气的国民经济到隔壁国的时政,仿佛无所不知无所不晓。

黄少天很郁闷。他家不太讲究座席,他这个寿星被奶奶和堂弟夹在中间,只能埋头帮自己和奶奶洗碗筷。他一面怀疑这些人口口声声说要来给他庆祝生日,实则变着法子来开家庭聚会;另一面感叹他能拥有出色的话唠本领,原因极有可能是继承了上一辈的优良基因。

饭桌上的话锋一转,又转回黄少天身上。

“九月份就出道了是吧。”奶奶啜了口铁观音,“在这之后想见你是不是特别难了?”

黄少天挺了挺腰板,笑嘻嘻地说:“不难啊,您往俱乐部门口一站就能见到我了,没人敢拦的。”

伯父看似漫不经心道:“让你奶奶去那种地方干什么。”

黄少天带着笑盯住他,没接话。伯父存心想冷场,黄少天自然不会辜负他的期望。

还是母亲反应迅速:“就是,直接来家里就好,我打个电话他就得马上回来。”她身体向前倾,双手扶住桌沿,好像很担心伯父继续说下去。

黄少天看着她,忽然就觉得自己挺没用的。

这个话题就此打住。黄少天学乖了,没人提到他他就不插嘴,汤上来了喝汤,菜上来了吃菜。旁边的三好堂弟一向很安静,今天却不怎么安分,总试图找话跟黄少天说。伯父说到他的学习情况时他就坐得直直的,等这个部分一过去他就扭过头来看看黄少天。

过了一会儿,他没头没尾地对他的堂哥小声说道:

“我最近觉得荣耀挺好玩的。”

黄少天差点噎住自己。他急忙喝了口汤把饭送下去,故作好奇地问堂弟:“为什么呀?你玩了?你爸居然给你买登录器了?”

堂弟神色紧张,立刻把食指凑到嘴边,然后支支吾吾地告诉他:“我同学给我看了好多比赛,我觉得那些玩家很……”

他的表情变得更奇怪了,“……挺厉害的。”

堂弟开学就升上高二了,照理说是男孩子们从游戏中收心学习的时期,可他偏偏就在这要紧的阶段掉进了游戏的大坑。黄少天觉得好笑,继续问他:“你觉得谁厉害?”

“叶秋!还有嘉世整支队伍都很强。”这次堂弟回答得很快,“叶秋太神了,手那么稳,反应又快……”

毫无意外的是叶秋。不过堂弟连术语都能略知一二,这已经是个不小的进步了。黄少天默默赞扬着,又听见堂弟追问道:“你以后会跟他比赛吗?”

“那必须的啊。”黄少天耸了耸肩,满不在乎道,“打职业肯定会遇上啊!还有叶秋这个人其实很烦的!特别喜欢耍人!又拽得要死……”

堂弟的眼睛羡慕得都要冒光了,黄少天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,于是拍了拍堂弟的背:“你要想玩,我可以带你,不过在混圈前听我一句劝。”

堂弟洗耳恭听。

“从下赛季开始最强的队伍会是蓝雨,这点你给我记好了。”

 

郑轩一不小心就成了第一个到达俱乐部的选手。

黄少天起得太晚,行李才收拾到一半就看见郑轩给他发了张照片,附带文字曰你有第二个选择了。点开一看,背景是训练室,主体却是一张他没有见过的灰色布艺沙发。

新沙发!黄少天眼睛一亮,迫不及待地想回俱乐部看看。父亲说要开车送他,但是黄少天等不到他下班,拎着箱子就急冲冲地坐地铁去了。

八月快见底了,广州依然热得像个火炉,但黄少天觉得今天晴空万里,非常适合回俱乐部重见战友。

他马上就会领到新的蓝雨队服,拿到新的银武,分到新的宿舍,拿到他预订的新红轴,还能躺躺训练室里的新沙发。

马上就能迎来崭新的出道生活。

曾经的惶恐不安彻底地消失了,此刻他愉悦地晃着脑袋,仿佛下一秒钟就要唱起来。

蔡经理站在办公楼的大堂里等着安排他们,看见黄少天出现在大楼门口,便招呼他道:“怎么你一个人?你爸妈呢?”

“蔡经理好久不见!他们下午才有空过来。”黄少天说,“我的宿舍是哪间?”

蔡经理把钥匙拿给他,顺便告诉他一些注意事项。

黄少天拉着箱子找到了宿舍所在的楼层,在走廊里边走边观察。他的宿舍离西楼梯有些距离,但和洗衣房靠得很近。他哼着歌,刚想刷门卡,右手边的木门就被拉开了。

黄少天的视线朝门后移去,随后迎来了一个温和的笑容。

他松开握住行李箱的手,喜不自禁地扑了过去:

“喻文州——”


-TBC-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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仔细想了一想,下次的章节开始可以发糖了。

啊我的腐女之力。

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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