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喻黄/架空】客人您点单啊！(21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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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1.
蓝雨快被客人挤爆了。
咖啡厅难得地嘈杂起来，宋晓几次想劝一桌尖叫着用咖啡干杯的女子们安静，悉数被徐景熙拦了下来。
“我连客人说什么都听不清！”郑轩抱怨道。
“为什么他们宁愿站在桌子旁边等都不打包啊！”宋晓的脸都被过道上的站客挤得变形了，“占到桌子的人得有多尴尬啊！”
黄少天由于被吧台保护着幸免于难，但也只限于有一点点空间让他走动走动拿食材；连不怎么受欢迎的吧台前也坐满了人，不得已又加了两张椅子。
喻文州没来。当然，也没有提前跟黄少天打招呼。
不来也好，黄少天想。他还没想好自己要怎么表现。
喻文州真的喜欢我？
小说里写的真的是他自己吗？咖啡师真的是指我吗？
可喻文州昨天很不对劲。他把黄少天送下楼时险些绊倒了自己，还狼狈地跟黄少天解释说又有点烧起来了。
但是……为什么？
为什么喜欢我？什么时候开始的？冷战之前？还是冷战之后？为什么他最近有点不一样？
为什么是我？
反反复复，来来回回。
脑海里充斥着喻文州的那句“让我试一下好吗”。
“黄少，单放在这里了！”宋晓用喊的跟黄少天沟通。
黄少天冲他点了点头，接过单子。
两杯摩卡。
他拿出两只瓷杯。
“我家少天”。
不对，没这么早。
两勺巧克力酱，稍微稀释。
“让我试一下好吗？”
不对，再前面一些。
浓缩咖啡注入，倒入适量奶，开始打泡。
“我以前不想把你当成朋友。”
黄少天的手一抖，搅拌不均的奶泡瞬间炸开，飞溅到了他的衣服上、咖啡机上、器皿上和桌面上。
吧台前的客人们惊呼起来。
那时候已经？！
可他说他……
黄少天恨不得立刻扔下手上的工作，抓着喻文州的领口问个清楚。但显然不行，今天是平安夜，生意火爆异常；晚上还有叶修他们的聚会，更加抽不开身。
他叹了一口气，这才想起来一桌的奶沫子还没收拾，手忙脚乱地找起擦桌子专用的抹布来。
这群人当中没有信仰基督教的，过圣诞节自然不是吃一顿带火鸡的大餐那么正经。元旦假期几个本地的都要回家，能当新年一样疯的也就只有圣诞节了。
叶修领着包子扛了两箱可乐放在灯光广场离中央圣诞树不到20米的地方，招呼着大家就地坐下。这奇幻的仪式不是第一次举行，黄少天早有准备：他带了一件超厚的大衣和一床防风的被子。包子借着好天气一本正经地讲解星座。方锐今年买了十几张暖宝宝，全部贴在他的大棉被上，然后用被子把自己裹得紧紧的；十分钟后浑身大汗从被子里爬出来大喊“我操我受不了了”。
妹子们开始了一年一度的自拍，不怕冻似的到处跳来跳去，和每一座广场周围的大厦合影。
才九点多，广场上的游客还有不少，时不时向这群打算露宿广场的投来好奇的目光。可乐要等热的泡面和关东煮买来之后才会开；没有什么比这种反差更令人痛快的搭配了。至于为什么冷饮是可乐而不是啤酒——他们曾经喝过一次啤酒，全员差点被人民警察亲切问候。
“还不是因为叶修酒量太差。”苏沐秋直接在地上躺平，只盖了条薄毯子，“撞倒了那么大一盏彩灯，人家没叫我们赔算我们走运……”
叶修默默地望天抽烟。
黄少天一开始和方锐聊个不停，聊到半路又饿了，爬起来自告奋勇要去便利店买热食。
苏沐橙连忙举起了手：“我也去！”
“行啊。”叶修爽快答应道，“沐橙，监督他不许买甜的。”
黄少天朝他扔了个白眼：“你以为我是小孩子吗？天天就知道吃甜的？还有甜的怎么了？奶黄包我记得这里好多人喜欢吃来着？还有你们浙江人不是出了名的喜欢甜食吗？”
苏沐橙劝架似的把黄少天拖离了广场。
越晚越是热闹。黄少天观察着自己呼出的热气在低温里化作白气，渐渐融化在满街缤纷的灯光里。
苏沐橙看上去心情不错，一路都在哼她自编的“吃宵夜啦”之歌。
哼着哼着她忽然问黄少天：“喻总怎么没来？”
黄少天现在最害怕听到这个人，条件反射般往上跳了跳。
“怎么了？”苏沐橙有些好笑地看着他，“是不是邀请了结果被拒绝了？”
黄少天干笑：“他都快烧傻了我还邀请他？”
“喻总生病了啊！”苏沐橙吃惊道，“严重吗？他一个人住的吧？”
“……”黄少天如实报告，“昨天有38度，今天就不知道了。”
“你不去陪陪他？”苏沐橙开玩笑道。
黄少天猛摇头：“我才不去！他感冒传染到我怎么办！老魏肯定不让我上班的！”
苏沐橙笑了半天。两人走进7-〇1，挑选起可以加热吃的食物。黄少天站在冷藏柜前，盘算着自己要买上多少才够大家分。
苏沐橙拿了一大堆包点，抱在怀里看着黄少天精挑细选。
“哎，黄少。”苏沐橙说，“问你哈，你到底有没有问过喻总他喜不喜欢你啊？”
黄少天动作一顿。他缓缓地把速食米饭拿起来，很含糊地回了一句“没有”。
苏沐橙很失望：“诶——我还以为你早就问过了！”
“问了很麻烦啊！”黄少天转过来面向她，“不喜欢的话我觉得很丢脸，喜欢的话又……”
“嗯？”苏沐橙抬了抬眉毛，一脸好奇。
黄少天觉得她这副表情像极了她哥。
他不知道怎么说下去，脑海里有个声音催促着他求助。
苏沐橙很耐心地等着他。
黄少天心一横。
“好吧，”他说，“喻文州他虽然没说，但是他好像真的。”
“喜欢我。”这一句小声得几乎听不见。
“我觉得特别奇怪！”他立马接着说道，“文州那么厉害，聪明得不行，又是作家，还住在珠〇新城一看就觉得特别有钱……我都不知道为什么他会喜欢我……”
再一看苏沐橙的表情，吃惊的成分占得比较多。
比楚云秀靠谱点儿，黄少天暗暗想着。
苏沐橙做了两次深呼吸：“什么时候知道的？”
黄少天心想，昨天。
“也就最近，”他说，“苏沐橙，你说我现在该怎么办啊？”
苏沐橙又笑了出来：“简单嘛！你开心吗？”
黄少天没有想过这个问题。相比起开心他觉得更多的是震惊，到现在他还处在余震之中不知所措。
“我不知道。”黄少天说，“我真的不知道。”
-TBC-